2022年3月31日，一篇题为《SARS-CoV-2人类挑战期间的安全性、耐受性和病毒动力学》的论文正式在Nature Medicine上发表，并公布了全球首次新冠人类挑战试验结果。

2月1日，这篇论文以预印本的形式发表在Nature Portfolio Journal上。现在，两个月后，它正式出现在期刊上。

自然医学截图

这项研究为34名未感染新冠病毒且未接种过原发新冠病毒疫苗的健康青年“接种”。

论文解释称，这是为了探索病毒在低危人群中感染的详细过程，为无症状或轻度感染驱动的社区传播提供参考。它还可以精确测量病毒动力学、免疫反应、传播动力学和病毒脱落。

根据此前公布的信息，这项研究由伦敦帝国理工学院、伦敦皇家自由国民健康服务基金会和hVIVO联合开展，英国政府还为此提供了3360万英镑（约合人民币3360万元）。 3亿）财政支持。

根据2021年伦敦标准晚报，研究团队为每位志愿者支付了4500英镑，折合人民币约3.75万元。

研究结果说明了什么？

检测结果来自34名年龄在18-29岁之间的健康年轻人，他们既没有感染过新冠，也没有接种过疫苗。

2021 年初，研究人员通过鼻内滴剂为这些受试者“接种”了与原始新冠状病毒接近的毒株。受试者计划在接种疫苗后至少隔离 14 天，直到他们符合病毒学出院标准，并随访 1 年以评估长期症状，包括嗅觉和神经损伤。

研究人员为试验精心设计了病毒剂量。

对流感等其他呼吸道传染病的人体挑战试验也有研究，但由于大多数人都感染过这些病毒并产生抗药性，因此试验中使用的病毒剂量相对较高。然而，在这次人体挑战试验中，面对新型冠状病毒，受试者几乎是一张白纸，所以研究人员选择的剂量并不高，计划用这个剂量感染50-70 % 的人。

感染病毒后，每个受试者都留在单独的负压房间内，以确保病毒不会传播。最终，34名受试者中有18人确诊感染新冠，占比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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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在 18 名感染者中观察到了什么？

首先，该研究追踪了病毒的复制过程。发现在受感染的受试者中：

- 早在接种疫苗后 40 小时（约 1.67 天），通过 qPCR 定量检测病毒在咽拭子中检测到，而在接种后早在接种后 58 小时（约 2.4 天）检测到鼻拭子；

- 咽拭子病毒载量在感染后4.7天达到峰值，鼻拭子病毒载量在6.2天达到峰值，但鼻拭子病毒载量峰值水平高于咽拭子，这也证实了通过采样进行核酸检测是合理的从鼻咽;

- 感染者体内存在活病毒的时间和速度 抗原阳性的时间基本上是一致的，这表明抗原检测可以用来诊断一个人是否具有传染性，也可以帮助决定何时解除隔离

有趣的是，预计14天结束时，部分受试者的核酸检测仍呈阳性，因此不得不再停留5天。 28 天后，分别有 33% 和 11% 的人在喉咙和鼻咽部检测出核酸阳性。然而，感染者在接触病毒后平均 10.2 天后不再具有传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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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监测感染者产生的抗体研究人员在病毒“接种”后的第 14 天和第 28 天采集了感染者的血清，发现：

- 中和抗体在第 14 天达到 425，但在第 28 天翻倍至 864。

- 在第 14 天和第 28 天时，针对 S 蛋白的 IgG 抗体分别为 193 和 1549。

这样，中和抗体可能会在感染后 28 天达到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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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研究人员关注感染者的症状，发现：

- 89% 的病毒感染者出现症状，所有感染者都有轻度至中度症状，感染仅限于上呼吸道，没有肺部变化。但病毒载量与症状严重程度之间没有定量相关性，即使在无症状感染者中病毒载量也很高。

- 16 名感染者在检测到病毒感染后 2-4 天出现症状；

- 12 名感染者经历了某种程度的嗅觉障碍。感染半年后仍有5人反映嗅觉未完全恢复，但程度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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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争议的实验

事实上，新冠人类挑战实验早在疫情开始时就已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2020年3月31日，哈佛流行病学家Marc Lipsitch在《Journal of Infectious Diseases》上建议，应该用志愿者的“挑战试验”来替代传统的疫苗III期试验——即主动给志愿者新冠病毒，而不是被动地等待感染的自然发生。

马克建议，应选择未感染新冠病毒的中青年志愿者，随机分组，其中一半接种疫苗，另一半接种安慰剂。然后这些志愿者接触新的冠状病毒，看看疫苗提供了多少保护。所有这些志愿者都接受了隔离测试，并保证在严重疾病的情况下获得最佳的医疗条件。

人体挑战测试有两个主要优点观点。

首先，结果比常规临床 III 期试验快得多。对于当时的世界来说，急需一种有效的新冠疫苗来挽救生命；

其次，人体挑战试验只需要几十到几百人进行测试，不需要像临床III期试验那样招募几十万人。

然而，这个想法自诞生之日起就伴随着争议——主动让健康人感染新冠病毒，这真的符合医德吗？

对此，提出原始建议的马克教授认为，类似的行为在社会中已经存在。比如消防员冲进着火的大楼，或者亲人向亲人捐赠活体器官，或者健康志愿者参与疫苗毒性实验，这些都是已知的风险，对他们没有好处。

2020 年 5 月 10 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布了一份关于新冠病毒疫苗 HCT 的特别文件，表达了对 HCT 的道义支持，并提出了一些伦理上可接受的关键标准。

世卫组织认为，精心设计的 HCT 不仅可以加速新冠疫苗的开发，还可以使最终广泛使用的疫苗可能更有效。 （因此，精心设计的挑战研究可能不仅会加速 COVID-19 疫苗的开发，而且还会使最终部署的疫苗更有可能更有效）

一路争议不断，2021年2月17日，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正式发布新冠病毒人体试验信息，并公开招募志愿者积极感染新冠病毒。

来源：UKcovidchallenge官网截图

根据预印本中的信息，这是全球首个新冠人体挑战试验研究计划该研究得到了英国卫生研究机构特设专家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并获得了所有志愿者的书面知情同意。该研究由试验指导委员会 (TSC) 监督，并由独立数据和安全监测委员会 (DSMB) 批准。建议。

下一步：可能进行 Delta 人体挑战试验

新冠疫情已经持续了两年多。近两年，人类接种了多种新冠疫苗，也经历了Delta和Omicron带来的变数。

那么，这次新冠人类挑战试验，对于当前的疫情，有什么意义呢？

该试验的研究人员说，这项研究的成功为测试治疗、疫苗和病毒突变的有效性提供了一种策略，也可能有助于科学家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免疫。防御将被冠状病毒破坏，而其他防御则不会。

为回应对该试验的批评，研究的共同研究员 Peter Openshaw（ICL 的呼吸内科医生和免疫学家）说：“不做这些研究是否合乎道德？诚然，是的，我们从这项研究中获得了独特的见解。”

研究人员正计划在春季使用标准化的 Delta 菌株进行人体挑战研究。

“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约翰霍普金斯公共卫生学院的传染病流行病学家大卫道迪说。 “没有其他研究可以同时追踪已知感染时间的病例的症状和免疫学。”

参与试验的 hVIVO 首席科学官 Andrew Catchpole 博士说：“这项研究为健康年轻人感染 Covid-19 的进展提供了宝贵的见解。重要的是，这项研究表明，Covid-19 人类挑战研究是安全的，并且没有严重症状和严重不良事件的志愿者能够很好地耐受。”

“英国 Covid-19 人类挑战测试，最重要证明该试验是安全可行的。 “微博医学领域知名博主翟博士告诉丁香园，“目前，新冠疫苗三期临床试验是上万人的大样本，至少需要成千上万的人参与，这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并倒计时几年。疫苗人体挑战试验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样本，也不需要很长时间。”

翟博士提到，2016年获得美国FDA批准的霍乱疫苗Vaxchora也采用人体挑战试验开发：68名Vaxchora接受者和66名安慰剂接受者被口服霍乱弧菌挑战。 Vaxchora 在疫苗接种后 10 天受到攻击的人中的有效率为 90%，在疫苗接种后 3 个月的受攻击的人中的有效率为 80%。试验结果公布后，Vaxchora 成功获批。

至于新冠疫情，即使我们现在疫苗种类繁多，但未来我们仍然很有可能面临新的突变毒株的挑战。

“即便是现在，我们对新冠的理解仍然不一致和错误，比如潜伏期的长短、感染后多久才具有传染性、快速抗原检测的意义等等。”翟博士表示，“新冠疫情看不到尽头，可能需要新的疫苗。人类挑战在疫苗快速发展中的作用不容忽视。”